Da Lan San Ji
「荅闌散記」為傅斯年自題的筆記本。展出的頁面〈戲論一〉,是傅先生諷刺疑古派的短篇寓言小說。小說中的「理必有」是民國三十三世紀的人,「好為系統之疑古」,他說孫文是孫行者的人間化,黃興則是「黃龍見」之一種迷信而起,均無其人。傅先生筆下的理必有其實就是顧頡剛(1893-1980),系統之疑古則是「層累地造成的中國古史說」,並以理必有對孫文、黃興之疑,諷刺顧頡剛對堯舜夏禹之疑。
釋文:
古文法之異
皇天后土者,天皇土后也。天、土均為genitive而在後。不辭費者,不費辭也。objective 在動字後,此均為後來文法所不許者。此等詞必傳之已久,故仍留一古時之痕跡。
後與大維辨,他說皇天是一種的Personification而文法上是apposition。辛君舉「君履后土而載皇天」為證付考。
戲論一
時宇相對,日月倒行,我昨天在古董舖裏搜到半封信,是名理必有者寫的,回來一查通用的人名典,只說「理必有是……三十三世紀的人,好為系統之疑古,曾做《古史續辨》十大冊,謂民國初建元時談學人物頗多,當時人假設之名,有數人而一名者,有一人而數名者,有全無其人者,皆仿漢儒造作,故意為迷陣以迷後人,甚謂孫文堇《西遊記》孫行者傳說之人間化、當時化,黃興亦本『黃龍見』之一種迷信而起。此均是先由民間傳信,後來到讀書人手中,一面求雅馴,一面借俗題寫其自己理想的。此等議論盛行一時,若干代人都驚奇他是一位精闢的思想家」。他這信的原文如下:
中華民國三千二百十四年(希望我們民國這麼長。我的附注。)六月十日,疑成疑縣理必有奉白:
顧樂先生辱你賞我一封信,敘述你先生自己于民國初建元史料上之心得,何等可感!細讀幾回,甚為佩服。我于此時史事亦曾研究其一面,始以為但是當時文士之一面,數年後頓覺此實是當時一切史事之線索,蓋當時史事多此數君以一種理想為之造作者,弟已布專書,現在略舉兩、三個例。弟于《胡適年譜》上已證成世傳之《胡適文存》很多是後人續入者,于《顧君攷》上證名顧君《古史解》頗多增改。此均不甚著警之論,其使人可長想者,則有如錢玄同問題,世人
- Item No.
- 傅斯年檔案 II:910